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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零四章命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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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零四章命案

“我那邊也有。”衛君瑤淡淡道。“只不過被我燒成了灰,沒有帶來屍體。”

聞言看向吳青山,就見他臉色有些尷尬道:“我打不過他。”

“那人呢?”我問道。

“也跟著大軍走了。”吳青山道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我長長地嘆了口氣,大致地將之前在城門口處發生的事情給大家講述了一遍,說完之後我又補充道:“這個伎倆瞞得過一時,但瞞不住一世,只希望九泉府的註意力能一舉吸引到西南,而別再在荷花塢打什麽主意。”

此時玉姐等人也已經趕到,得知危機解除,臉上洋溢的喜悅無法掩飾。

但是看著眾人歷經磨難還能重聚,心中也湧現了無限感慨。

“我提議,今天晚上好酒好菜,咱們一醉方休!”石老大吼道。

到了夜晚,華燈初上。

兩個圓形的大桌擺在城主府的院子裏,酒肉池滿,大家齊聚一堂,共同歡度這久違的短暫寧靜。

“第一次和白兄弟見面還是在何世傑那孫子的山莊,好家夥,索命門的掌舵叫什麽來著?”石老大一拍腦門說:“對!葉千仇,那家夥,那氣勢,恨不得把咱們所有坐在那的人全砍了!”

“不過現在想想,他也死了有好幾年了吧。”石老大突然嘆氣道。

“那天出現在那個屋子裏的,好多人都已經死了。”花七顏說道。

錦月姑姑站起了身,說:“不如就將這第一杯酒,敬給那些曾經給我們帶來痛苦,也帶來歡樂的英雄好漢吧!”

“敬英雄好漢!”

眾人齊齊站起了身,捧杯,將酒水灑在了地上了。

“可惜生不逢時,也沒有咱們這麽好的運氣。”石老大長嘆道。

“人生一世,恍若隔夢。”淮北也跟著長嘆:“不知道龍老大他們這會兒在古道哪裏,還有沒有活著,更不知還會不會有相見的那一天……”

“亂世之下,能活著已然是萬幸,但願山轉水流,總有相逢吧。”

自從離開三岔灣,身心頭一次得到如此放松,在座的每個人都是這樣,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來明日愁,經歷了這麽多絕處逢生和九死一生,生死早已被大家置之度外,唯一對這個世上還能心存留念的,也就只剩下身邊人了。

酒過三巡,夜空中的圓月也已經逐漸升高,許多人都已經喝的趴在桌上不省人事,說著不知是夢還是醉的呢喃,偌大的院子,只剩下少數還清醒的人,互相對視著。

“小乙……”

沈寂了良久,玉姐輕聲開口對我說:“只是為了生存而活麽?”

我剛剛放下酒杯,被她問的一楞,但隨即也沈默了下來。

是啊,一直都是在為了生存而活。

不管是最開始一無是處的白小乙,還是到現在成為了巫顯聖祖唯一傳承弟子的全新白小乙,隨著能力的不斷提升,所面臨的敵人也越來越強,但終其目的,都是在為了生存。

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?

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,看似簡單,卻又要踏過多少敵人的屍體才能滿足。

見我不說話,玉姐輕輕笑了笑說:“我是在問我自己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砰!”

院門被從外推開,貓頭鷹匆忙走了進來。

“怎麽了?”

今晚是他當值,以貓頭鷹的性格,如果不是發生了特別大的事情,他不會這麽冒冒失失。

“白大人,公主……”

貓途鷹掃目看向酒醉的其他人,欲言又止。

“說吧,出了什麽事。”我問道。

“城裏死人了。”貓頭鷹低聲道。

眾人面面相覷,等他繼續說下去。

貓途鷹猶豫了片刻說:“大人還是親自去看看吧。”

荷花塢西城居民區。

上百具屍體排滿了整整一條街,四周兵丁把守,哭聲陣陣。

“全是一劍封喉。”

在看完這些屍體的致命傷之後,我將眉頭皺成了一團。

“不止這些。”

貓頭鷹說著一把拉著一具屍體的衣襟,露出的胸膛上,被利刃刻下了四個血跡斑斑的大字:血債血償。

“覆仇?”

我和衛君瑤對視了一眼,隨即問道:“這些屍體什麽時候發現的。”

貓頭鷹踟躕了片刻說:“三天前。”

“三天前?”

我詫異地看著他,就見貓頭鷹點點頭說:“三天前發現的第一具屍體,本以為是這些居民私下仇恨所致,可今天……一下子就多了一百多人。”

“之前一直都是誰在負責此事。”衛君瑤問道。

“五城兵馬司刑司長,劉譯潼。”貓頭鷹答道。

“人呢?”

“屬下在!”

一聲清脆的女人聲入耳,站在外圍的兵丁中跨步而入一位身穿白色盔甲,神色清秀的女將,抱拳凜聲道:“五城兵馬司刑司長劉譯潼見過白大人,吳山公主!”

“女將?”

我微微挑眉,覺得有些意外。

“劉譯潼之前只不過是五城兵馬司刑司的一名捕快,但我見她心思縝密,洞察力異於常人,並且在你離開期間,荷花塢數樁大案皆是她一人所破,便破格提拔為刑司長。”貓頭鷹解釋道。

衛君瑤淡淡地點點頭,看向劉譯潼問道:“可有線索?”

“並無任何線索。”劉譯潼回道。

“三天,一點線索都沒有麽?”我問道。

“是。”劉譯潼答道。

我微微皺起了眉,剛想開口,卻被衛君瑤揮手攔了下來。

款款踱步走在劉譯潼的面前,衛君瑤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淡淡問道:“你是怎麽想的?”

劉譯潼低下了頭,像是有些猶豫地說:“屬下不敢說。”

“說。”衛君瑤淡然道。

“刷下推測,殺死這一百零七位百姓的兇手,是鳶侶!”

鳶侶?

我聞言心頭一跳。

“為什麽?”衛君瑤問道。

“屬下曾調查過這些死者生前的人際關系,都是正兒八經的荷花塢原居民,未曾與他人有過任何恩怨,不可能是一直推測的仇殺。”劉譯潼說道。

“僅憑這個,你就推測是鳶侶幹的?”我皺眉道。“你知道如果你的推測傳出去,會對荷花塢造成多大的影響麽?”

“屬下明白。”劉譯潼低聲道。“屬下鬥膽問各位大人,荷花塢城門樓處的牌匾,各位大人有沒有註意過。”

我微微一楞,目光投向了衛君瑤和貓頭鷹,發現貓頭鷹也是滿臉疑惑,只有衛君瑤眼睛閃過一道精光,像是發現了什麽。

隨後,她拔出劉譯潼腰間的佩劍,拿劍鋒輕輕挑開腳下一具屍體的衣襟,目光盯在他胸膛上的字跡,點點頭說: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荷花塢是鳶侶所建,城門樓上的城匾,也是她拿劍親手所刻吧。”衛君瑤看著劉譯潼問道。

“正是。”

“而留在這些屍體上的字跡傷口,內窄外寬,明顯是用劍鋒所至,並且字跡同城匾上的相同,所以,你推測這一切都是鳶侶潛入稱重所為。”

“正是!”劉譯潼應道。

衛君瑤點點頭隨即看向貓頭鷹說:“免了她在五城兵馬的職務。”

貓頭鷹一楞,然後就見衛君瑤淡淡道:“妄自推測,引發城內騷亂,先免去所有職務,罰跪城主府大門一夜。”

“是……是!”

褪去了劉譯潼身上的鎧甲和頭盔,貓頭鷹輕嘆了口氣,就讓人將她帶走了。

“將所有屍體好生安葬,明天天亮之時,我會和白大人親自去五城兵馬司,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!”

衛君瑤說完揮袖轉身就走,我迷茫地跟在她身後,等一直離開西城,前往城主府的路上,衛君瑤緊貼著我走在一起,低聲說:“鳶侶就在人群之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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